讨论越需要库里越减少上场时间补强是保护库里生涯的最好方式

（原文发表于1月7日，作者为ESPN的Tim Keown，文章内容不代表译者观点）

在三分线外，库里正面对着森林狼的杰登-麦克丹尼尔斯。麦克丹尼尔斯在距离篮筐40多英尺的地方紧贴着库里，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仿佛在跳一场双人舞。其他八名球员似乎完全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这场比赛仿佛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对决。持球的球员在麦克丹尼尔斯身后，但他毫不在意。他的任务很明确：库里去哪，他就跟到哪，只有当库里拿到球时，他才会把注意力转向球。

库里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做着他最擅长的事。他快速移动脚步，举起双臂，试图摆脱防守。库里利用追梦格林的掩护，终于找到了一丝空间。接球后，他在28英尺外轻松出手，球像被精准投放一样落入篮筐。

本赛季，库里的每一次得分都像是对自然规律的挑战。他一直是球队的核心，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在一支有缺陷的勇士队中，库里正在与一个悖论作斗争：勇士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却试图减少对他的使用。

库里说：“我想尽可能长时间地打球，但时间不等人，我们都知道这一点。”

防守者们一个接一个地扑向库里：森林狼的麦克丹尼尔斯、火箭的狄龙-布鲁克斯，还有灰熊的年轻球员杰伦-韦尔斯。韦尔斯在圣诞节前六天的比赛中，开场跳球前就蹲在库里旁边，头顶甚至抵住了库里的腋窝，整场比赛都像影子一样紧跟着他。库里见过各种防守，但韦尔斯的防守表现让他感到新奇。这个比他高15厘米、重4公斤、年轻15岁的球员，似乎找到了新的防守方式。从库里的表情来看，韦尔斯仿佛把他当成了猎物。

库里已经打了16个赛季，36岁的他依然在球场上奋战。每一代的防守者都在试图挑战他，让库里为每一寸出手空间而战。没有其他球员能像库里这样承受如此巨大的防守压力，无论是东契奇、欧文、塔图姆还是詹姆斯。从底线到中线，库里总是面对双人包夹，防守者们要么想借此成名，要么想保住自己的防守名声。库里说：“这很累，但我喜欢。这是比赛中的比赛，你必须从中找到乐趣，才能应对压力。”有时，库里看到双人包夹的另一名球员在半场冲向他时，这些人总是比他更高、更壮、更年轻，会忍不住笑出来。库里心里想：今晚我们真的要这么拼吗？

库里在场上的移动是持续的，防守者们紧盯着库里的每一个动作，因为他们知道犹豫和迟疑会带来危险。稍不留神，就可能遭受羞辱。库里可能一开始朝一个方向移动，然后突然转向另一个方向，身体没有任何预兆。他的运球快速而轻松，仿佛球只是他的附属品。或者，他可能站在三分线外，做出一个假动作，动作幅度极其微小，执行起来毫不费力，却能让你误以为他会直接投篮，结果你却扑了个空。又或者，当你决定不再上当，坚守阵地时，他却放弃了假动作，轻松将球投进远处的篮筐，仿佛能读懂你的心思。

勇士后卫加里-佩顿二世说：“他不需要太多出手空间，只需要一点点缝隙。”

本赛季勇士的主题是尽一切可能最大化利用库里剩余的能量，但库里的表现常常被他周围的队友所掩盖。球队中没有其他能让对手畏惧的得分手，没有克莱或杜兰特，甚至没有2022年夺冠时的普尔。在NBA里的其他球队看来，库里就是孤军奋战。要么他站出来，要么比赛就输了。

当这位独奏者状态不佳时，整场演出就无法挽救。

库里坐在大通中心勇士更衣室外的一把折叠金属椅上，时间大约是圣诞节前一周的训练日。他刚刚结束了一场马拉松式的身体恢复训练，他称之为“全车清洗”。这是对年龄的妥协，也是延缓衰老的努力：力量训练、球场训练、软组织按摩、冷水浴、热水浴，总共超过三个小时。库里略带尴尬地列举这些项目，仿佛这种级别的呵护是别人的主意。库里并不总能如愿以偿地拥有这样的日子，但他说：“到了这个阶段，你需要时不时地来上这么一天。”

这是库里进化时间线上的又一个节点。在2016年总决赛对阵骑士时，他感觉自己被对手“扔来扔去”，于是他开始专注于力量训练，从一个连背心都撑不满的年轻球员，变成了一个可以兼职当保镖的老将。现在，他正在寻找赛程中的休息日，以便享受一次“全车清洗”。

这是库里的新阶段。当我问他，赛季是82场独立的短剧，还是一部由82章组成的长篇小说时，他说：“哦，伙计，我喜欢这个问题。我觉得现在是82场独立的短剧，而以前是后者。如今，我们必须为每一场比赛做大量的准备。”每场比赛都有其独特性，不再像以前那样能一场接一场地轻松延续胜利。

两天前，勇士输给了独行侠；两天后，库里在对阵灰熊的惨败中被蹲守的韦尔斯防得全场没有一次运动战得分，这是库里职业生涯中首次在出场至少12分钟的情况下没有命中任何投篮。这是勇士一段混乱时期的中间阶段，他们在20场比赛中输掉了14场，输球方式五花八门，彻底摧毁了12胜3负开局带来的乐观情绪，他们的赛季就像是第一杯酒还没喝下时就感到了宿醉。

库里坐在折叠椅上将近45分钟，几乎一动不动，仔细思考每一个问题后才给出深思熟虑的回答。几乎每一个可能被解读为将自己置于球队之上的问题都是他最不喜欢的问题，都会让他皱起嘴巴，以至于一只眼睛几乎要闭上。最终，话题转向了运动员的寿命。库里非常有自我意识，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地位和特权的人来说，他说：“有时这很艰难，有时这很可怕，我知道未来的日子比过去少了很多。”

所有这些漫长的季后赛征程，四次NBA总冠军和六次分区冠军，与那些更年轻、更高、更壮的防守者的不断对抗，库里承认这些已经付出了代价。“胜利天平已经倾斜了，这是肯定的，”库里说，“现在更多的是有计划的安排。我觉得我仍然可以达到同样的巅峰，但这是每晚都能做到的事情吗？也许不是，但这是对时机的选择，并试图管理82场比赛的赛程，希望能在季后赛系列赛中保持新鲜感。”

这导致了以下情况：勇士在12月和1月的比赛中着眼于4月、5月和6月，主教练科尔坚决拒绝延长库里的上场时间以赢得非关键比赛。如果库里保持目前的节奏，场均上场31.1分钟，这将是他整个职业生涯常规赛中上场时间最少的一次。这是一场棘手的游戏，而且并非没有危险：西部联盟的竞争如此激烈，以至于糟糕的一周可能会让一支球队从5号种子直接跌出季后赛。每场比赛少打四五分钟，勇士场上没有库里，这很容易成为季后赛席位和附加赛席位之间的区别，或者附加赛席位和完全没有席位之间的区别。

“我已经这样做很多年了，”科尔说，“在疫情期间的那个赛季，我承受了很多压力，因为我坚持自己的原则，每场让库里打34分钟，每半场让他休息大约8分钟。我说了一句在这里臭名昭著的话：‘我们不是在追逐胜利。’人们会说：‘那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答案是：‘我们在保护库里，保护他的职业生涯。’我可能不应该把心里话大声说出来，但我很乐意承认，我工作的一大部分任务是不要让库里过度消耗。”

但如果最终库里的能量还是不够用了呢？在什么时候追逐胜利应该成为唯一的选择？勇士队中没有其他足够稳定或可靠的得分手来说服对手放松对库里的防守，而施罗德的加盟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当勇士表现出色时，当库里像指挥交响乐团一样带领球队时，即了解每个队友的特点，并相应地调用他们，这是体育世界中最美妙的旋律。但当勇士表现糟糕时，当他们毫无计划地起跳，当他们把传球扔到观众席第三排，当他们犯下将一次失误变成四次失误的反向奇迹时，这不过是一场漫长的刺耳噪音。

举个例子：在勇士连败的开始阶段，他们在主场输给了阵容不整的篮网。这是库里时代的勇士几乎凭借本能就可以赢下的比赛，当球队领先18分时，一切看起来也的确是如此。但在第三节和第四节的八分钟里，情况变得如此糟糕，几乎像是勇士球员故意的。糟糕的投篮、荒谬的传球和急躁的节奏，这一切问题的答案此时正平静地坐在科尔左边相隔三个座位的替补席上，而科尔则小心翼翼地避免召唤库里上场的念头。

“我不会这么做，”科尔说，“对我来说，更像是这样：我们想让自己处于一个在季后赛中再给库里表演机会的位置。我们在2022年夺冠时就做到了这一点，我们抓住了机会，对局形势按照我们的计划推进，库里做了他该做的事，我们想再次给库里创造这个机会。”

科尔的做法不是惩罚性的，也不是自私的。如果科尔是自私的，他会像锡伯杜教练那样，让库里和格林每场比赛打40分钟，对库里上场时间的软限制来自于合作。“每一天，”科尔说，“我们每一天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库里说：“这是他的工作，他经常让我避免过度消耗自己。有时候我会试图突破限制，这些对话有两种结果：要么根本没有对话，因为他对我们当晚的情况有把握；要么有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有机会增加上场时间。当我听到‘告诉我你的感受’时，我认为我们可以稍微激进一点，这是心照不宣的。有时候当你觉得自己可以打更多时间却无法上场时，这很令人沮丧，但这就是我们成功的原因，我们每次上场时都觉得自己是超人。”

在库里16个赛季的职业生涯中，勇士几乎一直保持着竞争力。然而，现在每场比赛都像是在考验未来的不确定性。只要库里还在，勇士就有机会扭转局面。只要有库里，未来就仍然充满希望和可能性。

“想到库里退役之后会发生什么，有点可怕，”勇士总经理小迈克-邓利维说，“我们的理念来自于意识到我们拥有一位划时代的球员，他仍然处于或接近巅峰状态。但和25岁时不同，库里已经不再年轻。如果他25岁，总会有下一年，但现在你必须像可能没有下一年一样来对待他。”

这个理念在原则上是合理的，但如果这是库里辉煌职业生涯的最后阶段，勇士是否已经做了足够的工作来打造一个足够好的阵容，让库里有机会带领他们取得成功？“这支球队有潜力成为冠军球队，但我们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科尔说，“我们每晚都有竞争力，我们对每晚都有竞争力的能力充满信心。现在，我们是否能在季后赛中连续四轮系列赛做到这一点还有待观察。”球场上偶尔出现的不和谐是球队试图在保持库里、格林、克莱和卢尼核心阵容的同时注入年轻球员的结果，勇士认为他们可以从库里时代无缝过渡到下一个时代。“双线作战计划”的概念在勇士2020年用榜眼签选下詹姆斯-怀斯曼时就已经搁浅了，这也导致他们不愿意用年轻球员换取成熟的球星。这个想法是在不经历重建痛苦的情况下，一边竞争一边重建。

“事后来看，我认为双线计划的结果并不好，”库里说，“我们选中了怀斯曼，他的经历很艰难，这不是他的错。但我们在排名垫底并拥有榜眼签时有机会，然后选中了怀斯曼，我们以为会有办法衔接两个时代，但结果并非如此。听到人们谈论2022年的总冠军仍然让我感到有趣，因为那是一个‘意外的冠军’（库里用双手做了引号的动作），基于那支球队在2019年总决赛之后经历的一切，这是一项至高无上的成就。”

“所以，‘他们（管理层）做得足够了吗？’这不是我能回答的，但这是一个合作关系，我只想赢球，他们也知道这一点。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至少还想再赢得一个冠军，就是这样，这就是我剩下的目标，这就是一切。我仍然热爱篮球，但我更热爱胜利。所以如果我们没有做到，也许当一切都结束时，我能够更好地回答这个问题。现在，我们仍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

规范决策理论的原则是最大化期望值，意味着勇士应该全力以赴，充分利用这位划时代的球员。这可能意味着只需交易来施罗德，谁知道答案呢？但更有可能的是，这意味着追求一位更有分量的球员，那个不在阵容中的二号得分手——杜兰特的布克、东契奇的欧文，字母哥的利拉德和库里的年轻版克莱。

时间在流逝，库里依然在努力。他看起来还很年轻，那张娃娃脸和没有皱纹的面孔让全世界都认识他，他的财富每天都在增加。库里有自己的电视节目、广告、球鞋品牌，甚至还有一款波旁威士忌。虽然大家都在讨论他职业生涯的终点，但对库里来说，谈论“终点”是很难理解的。毕竟他只有在一个地方显得老了：在球场上。

“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库里说，“我去我孩子的学校，我和我妻子（阿耶莎）是家长里面最年轻的。然后回到球场，年轻的小伙子们开始称呼你为先生。这非常奇怪，我还没有完全适应。”

想象一下，你是全世界某件事上做得最优秀的人。不是有争议的最优秀或最优秀之一，而是客观上的世界最佳。比如，想象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打字员：最快、最准确，以及其他与这个领域相关的能力都是最出色的。并想象打字是一项团队运动，你的命运部分取决于身边不那么出色的打字员的表现。他们在那边慢慢地敲击键盘，拼错单词，不断地按退格键来纠正错误，而他们正在拖累你。

这种情况会有多艰难？把他们从椅子上推开并说“这里，我来做”会有多诱人？

这就是库里和他的投篮能力。根据各种角度的统计数据，库里就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射手。他投中了最多的三分球，比第二名的哈登多出惊人的24.2%。库里创纪录地8次领跑联盟三分球命中数榜单，并且拥有NBA历史上最高的罚球命中率（91%）。库里是比赛中最具创造力的篮下终结者之一，并且在必要时拥有改变投篮方式的非凡能力。在圣诞节输给湖人的比赛最后几秒，库里在右侧底角深处投中了一记三分球，詹姆斯快速逼近，他在空中改变了出手方式，从右耳处而不是下巴处出手投篮。

“他在球场上做的事情是荒谬的，”勇士前锋戴维斯说，“以前没人想到的东西。他自带引力，伙计，这太疯狂了。”

达到这个水平需要多年的努力，保持这个水平也需要多年的努力，但是：他怎么能做到他所做的事情，而不奇怪为什么更多的人不能做到？他是否曾经想把糟糕的打字员从座位上推开并接管键盘？

库里笑了笑，目光越过我的头顶，看向大通中心的球场，在脑海中形成最官方的回答，然后才让这些话从嘴巴里冒出来。“有时候会，”库里略带遗憾地说，“有时候我会看到那些投篮姿势不标准的人，或者那些年复一年投篮没有进步的人，的确我也会问自己这些问题。大多数时候你必须明白如何做好自己的工作以及什么是你该做的，站在我这个水平上，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有时候，我的确想帮忙，提供一些指导或其他什么类似的帮助。”

不过，除非别人主动要求，否则库里不会这样做。这样可能会显得自以为是，甚至傲慢，所以库里很乐意问自己这些问题，然后就此打住。

“库里可能看着我们其他人，心想‘为什么我是那个怪人？’”小佩顿说，“但他是一个出色的怪人，一个非常出色的怪人。”

第一次看库里打球你不会就说他谦逊。他是一个明目张胆且充满欢乐的表演者，观看他在主场球迷面前的现场表演，最初在奥克兰，现在在旧金山，就像体验成千上万的人以朝圣者的敬畏之情注视着他。这个地方似乎随着他的每一次投篮命中或投失而像巨大的肺一样扩张和收缩。

有即兴的庆祝动作，也有反复出现的经典。库里在对阵篮网的比赛中投中了一个荒谬的球，被犯规并摔倒在地，然后躺了整整五秒钟，他一边做直腿仰卧起坐或一些秘密菜单上的普拉提动作，同时将食指举在胸前。特别关键的投篮命中会引发库里肩膀的抖动，通常他的牙套也会像鱼钩一样从嘴里伸出来。当然，库里的标志性动作是“晚安安”动作，用于锁定比赛胜利的投篮命中后，他将双手放在倾斜的头下，模仿平静的睡眠姿势。表面上，这是一个极其不尊重的动作，但不知为何没有人感到被冒犯。

这就是库里的魔力。他的卓越表现让人感觉这种冒犯是被允许的，他的庆祝是应得的。

“这种是谦逊和骄傲的结合，球员们都喜欢这个，”科尔说，“有多少人能接受这种做晚安和抖肩的动作？而对手们从不对此采取任何行动，因为他们非常尊重库里。离开赛场，库里是那个最有同情心的人。他有责任感，为人处世泰然自若。他是一个顾家的男人，一个不可思议的人道主义者。他影响了无数人的生活，而且这一切都是真诚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种真实感。正因为这种结合，每个见到过库里的人都会爱上他。”说到这里，科尔停下来笑了，仿佛对这种夸张的赞美有些后知后觉，“而我所知道的是：我不认识任何一个会说库里坏话的人。”

在最近的一次赛后新闻发布会上，格林分享了一个关于某位全明星球员的故事，这位全明星球员希望在休赛期与库里取得联系。当他拿到库里的号码后，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全明星球员告诉格林，他想问库里一个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格林告诉他：“你什么意思？ 直接问他问题不就行了。”格林表示，这种奇怪的互动正是“联盟里的人把库里看成神话般的超级英雄”的一种表现。

对手们讨厌迈克尔-乔丹，因为他的强大几乎让人觉得他有点“残忍”。勒布朗-詹姆斯的强大则更像是一种持续的压迫感，即使他已经40岁了，依然让人难以产生共鸣。而库里则不同，无论是对手还是队友，都对他充满敬意，这是非常罕见的。库里有时会对裁判咆哮（他说：“这让我精疲力尽，你会分心，浪费精力对裁判大喊大叫。”），甚至偶尔会失控（比如扔牙套）。但即便如此，似乎没有人对库里有任何不满。

“说实话，大家对我的崇拜让我感到很不自在，甚至有点不真实，”库里说。“我从来不是那种一心想成为‘世界最佳球员’的人。虽然我也想成为最好的，但真的觉得自己能成为世界最佳，或者拥有世界顶尖的技术，这种感觉一直不太真实。我只是热爱胜利，所以竞争心一直很强，同时我也喜欢在球场上表演和娱乐观众，即享受比赛的乐趣，我理解这一切。我身高1.88米，只是个普通人，在球场上我也非常平易近人，也愿意接受指导。当我把这些和我所取得的成就结合起来时，感觉就非常不真实。我想，只有等我退役后，才能真正理解这一切。”

库里在球场上打得非常自由、充满激情，而且总是镇定自若。所以，当得知他其实有比赛焦虑症时，可能会让人感到惊讶——就像我一样。他每场比赛都会对即将发生的事感到不安和恐惧，但你看不出他有任何焦虑的迹象。比如在圣诞节对阵湖人的第四节比赛中，他轻松拿下17分；或者在奥运会金牌争夺战中面对法国队时，他投中了8记三分球，表现得非常冷静；还有无数次，他抛开一切顾虑，从超远距离出手投篮，带领球队取得胜利。

“哦，我当然有焦虑，”库里说，“其中很多都源于我设定的期望和我想要达到的水平。这是你对自己的期望和对什么是一场出色比赛的认识，这是一种健康的不安全感，必须每晚都证明自己，这很酷，它能让你继续前进。”

当被要求解释库里的受欢迎程度时，小佩顿思考了几秒钟，然后举起食指表示他想到了完美的答案。“你最喜欢的运动员他最喜欢的运动员也是库里，”小佩顿说，“无论是什么运动，每个人都迷恋着库里。”

在对阵森林狼比赛的第三节，库里突破到篮下，用左手传球给库明加，后者在距离篮筐约20英尺的右翼接球。库里传球后，麦克丹尼尔斯稍微放松了一下，足以让库里趁机沿底线跑动，准备接球投底角三分。

这是勇士十多年来的经典进攻模式：球在场上转移，库里四处飞奔，防守者紧追不舍但总是慢一步。最终，库里找到一丝空间，接球投进三分。但这次，球没有回到库里手中。库明加选择了一个长两分并命中，而库里则被留在底角，双手举着，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传球。从表面上看，这是一次成功的进攻，但对于熟悉勇士打法的人来说，库里空位却没能接到球，完全是一个错失的机会。

正如科尔所说，他们还没有达到最佳状态。库里的队友们肩负着充分利用他剩余能量的责任，而库里则努力证明着他们的忠诚是值得的。库里说：“我认为这是一种祝福。我已经打了16年球，还能期望自己最好的状态配得上总冠军。我相信这一点，也很感激。”

防守者们会继续向库里扑来，他们更高、更年轻、更强壮，有时一个，有时两个。库里还能坚持多久？什么时候他的身体会跟不上他的大脑？

小佩顿说：“我不想浪费他剩下的时间。我相信他还能再打五年，但我不确定他是否愿意，我把每场比赛都当作‘让我们为30号而战’。我们输掉的每一场比赛，都是他无法挽留的过去。”

勇士球员们彼此支持，为库里的最后一战集结力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库里，都无法预知那些不可知的事情。当最后一战来临时，库里是否还能有足够的能量？

原文：Tim Keown

编译：李太白